《我是个没有天眼的道士》第三十七章—— 五通惑心

第三十七章  五通惑心   —— (接上篇，前情回顾点击) ：《我是个没有天眼的道士》第三十六章——云篆惊雷

此时木鸢在云层中剧烈颠簸，而我攥着鲁大留下的青铜匣，雷炁在经络里翻涌成了漩涡。
东南天际的蛇影正在蚕食星宿，哑狗突然扒着木鸢边缘发出呜咽——下方山坳里亮着诡异的红光，被香火气裹着直冲云霄。
"直播间的老铁们！"阿川举着自拍杆探出脑袋："看见没？这就是传说中的阴庙聚煞......"
我甩出雷符封住他的嘴，木鸢却突然被香火气缠住翅膀。整座山坳如同被倒扣的血碗，上百盏红灯笼挂在歪脖子树上，灯笼纸上用金粉画满交尾的蛇。
"是柳三娘的香火阵。"顾清秋指尖划过星斗占卜式盘，北斗七星的位置竟被篡改出蛇形："她可能是在借众生愿力重铸妖丹。"
木鸢坠落在山神庙前时，我的雷炁突然滞涩。庙门悬挂的匾额写着"五通观"，漆皮剥落处露出原本的"柳仙祠"三字。
我的眼前突然一晃，神情恍惚了三秒钟，看见十几个乩童正在跳傩戏，他们正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手脚关节反折成蛇形。
"大仙显灵——"老庙祝敲响人皮鼓，香客们跪满庭院。
最前排的乩童突然抽搐，面具缝隙里钻出白毛："信女王氏，你丈夫偷藏私房钱在灶王爷画像后......"
跪着的妇人连连叩头，从怀里掏出银镯子塞进功德箱。
我按住蠢蠢欲动的哑狗，看着那乩童的指甲颜色诡异——那是修炼五百年的白毛狐狸。
"精怪五通，妖法天成。"顾清秋在我掌心画卦："狐有耳报，黄鼠狼能换形，刺猬占寿，蛇类通幽，灰仙擅搬运。这些畜生修得人身却未悟大道，故能知微而昧著。"
仿佛印证她的话，另一个乩童突然身体前后晃动，身上露出黄鼠狼的气息，它一只手搭着哭喊的香客脖子："你祖坟东南角有破洞！若不供奉三百斤香油......"
雷炁在指尖凝聚成针，我正要出手，哑狗突然咬住我袖口。他右爪在地上画出卦象——坤上艮下，正是"地山谦"卦，时机不到，得等等。
几乎同时，庙祝的人皮鼓响动，飞出密密麻麻被控制的婴灵。
"小心！"顾清秋甩出铜钱剑斩碎婴灵，阿川的直播镜头却对准了神龛。褪色的红绸突然掀起，檀木神像竟是柳三娘的模样，她怀中盘着八头蛇，蛇眼镶嵌着赵天明那枚穿云弩箭。
香火气骤然化作黑雾，整个道观地砖翻涌如浪。十八个乩童齐声尖啸，他们的身体摇晃，天灵盖跳动，钻出修炼成精的五大仙家。
白毛狐狸踩着人头顶扑来，雷炁自动结成电网，却见它突然化作老庙祝的模样。
"杨道长也来上香？"狐狸顶着人皮媚笑，指甲划过阿川的直播手机："不如让信众看看，天师道传人是如何......"
整个道观的地脉突然震动。我怀中的先天云篆发出嗡鸣，地面裂开九道沟壑——每条沟里都涌出粘稠的黑血，血中沉浮着被吸干精气的信徒。
"快闭眼！"顾清秋的铜钱剑插进地脉节点，紫微星盘通过法则之力成象，映出恐怖真相：所谓道观竟是盘踞山腹的巨蛇口腔，那些梁柱是蛇牙，香炉是蛇信，而神龛位置正是蛇的七寸。
哑狗突然人立而起，他前爪结出天师印，喉咙里滚出师父的声音："五通惑众，当诛！"金光从他瞳孔射出，照出虚空里万千金线——每根线都连着信徒的囟门，另一端系在柳三娘的神像上。
我咬破舌尖血喷在云篆上，雷炁顺着金线逆流而上。神像轰然炸裂，露出藏在其中的青铜蛇卵，卵壳表面浮现赵天明左眼的咒文。
柳三娘的虚影从卵中升起，她身后盘踞着八首蛇影："镇龙世家的余孽，你破得了香火愿力，破得了人心贪婪么？"
地面突然塌陷，我们坠入了蛇腹洞窟。看见无数信徒正在跪拜血池中的蛇卵，他们的愿力已凝成实质化的金粉，修补着被雷炁击碎的卵壳。
阿川的直播手机还在运转，弹幕疯狂刷着"求大仙保佑"。
"看明白了吗？"柳三娘的声音从每个信徒口中传出："他们自愿献祭精气神换五通小术，就像二十年前......"
雷炁在丹田炸开青光，我并指划出十字天经："心境悟修炼，虚无空尽止！"云篆腾空化作金色牢笼，将整座邪庙罩在其中。信徒们突然惨叫，他们头顶冒出黑气——每道黑气里都裹着个迷你蛇卵。
“快念净天地神咒” 顾清秋突然与云篆共振，我与她彼此命格构成的日月双星虚影在我们头顶交融，一朵金莲生出，散发出净化空间之力，顾清秋大声念诵: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杀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邪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净！”
哑狗趁机扑向血池，咬住最大的蛇卵。柳三娘的尖叫震碎洞窟石壁，赵天明的身影在血雾中一闪而过，而他左眼的蛇瞳已经变成纯金色。
"破！"雷炁化作青龙撕开幻境，我们跌回现实中的破庙。匾额上的"五通观"正在燃烧，露出底下血写的"饲蛇窟"。
阿川直播间的观众终于看清了真相，弹幕瞬间被"救命"刷屏。
原来，这一切只是幻境。顾清秋突然按住我颤抖的手，她指尖沾着从我耳后擦下的黑血："你中了五通惑心术，刚才是不是看见了......"
我没说话，看向正在啃蛇卵的哑狗。他吐出了半块卵壳，上面刻着墨家机关城的徽记——和鲁大胸口的八头蛇烙印一模一样。

题外: **五通详解**：

精怪五通，源于动物修行途中觉醒的本命灵通，拥有后，它们可以帮世人查事看病，有些则附体借人体来迷惑世人，让世人以为自己拥有了特殊能力，利用人类对神通的贪恋，悄悄与人建立无形的灵魂契约，迷惑者因对这个产生依赖，会长期无形中贡献了自身的精气神，并成为它们修行的养料。它们可善可恶，善者籍此收集信仰之力而行积累功德修行，恶者直接附体夺舍借人体转化能量走偏门捷径以提升实力。它们的能力一般分为五种：
1. **天耳通**（白狐擅长）：可窃方圆百里私语，却听不见天道纶音。
2. **地眼通**（黄仙擅长）：能看地外三里之象，却看不穿人心鬼蜮。
3. **宿命通**（刺猬擅长）：可算凡人三世因果，却算不透自身劫数。
4. **他心通**（柳仙擅长）：能探世人起心动念，却读不懂大执大愿。
5. **神足通**（灰仙擅长）：能行瞬息千里之遥，却逃不过因果法则。
因为个体和修为的不同，它们所擅长的也有异。至于这种能力哪里来的，万物生灵本自具足！人类的能力其实更强，只是世人往往以为开启的是自己的，殊不知，大道不参，真性未悟，迷惑于此者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