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满世席卷的放生风暴,乃是一群独特人群带着逃避心理创造的畸形产物,这种绕过人类“行善”的伪善行,往往不仅不能代表真正的行善,甚至恰恰与善良背道而驰。
一直没人敢批评那些喜欢放生的人,连反对的声音都不敢有,为什么?放生听起来是真是好事啊,谁会这么笨去惹起公愤呢?还拉来那么多仇恨把自己变成“生林公敌”?那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么?
不仅如此,宣传放生的好处很多,举个例子吧,把放生变成一种活动主题,便可以不停收买人心,筛选出相对愚昧的信众,圈起大量的懒人会员,以后要做什么都简单了。
再举个例子吧,每天跟人宣传放生,最后那些生命都因为“我”而活下去了,“我”的功德就聚沙成塔,我的福报就涓流成海....最后.....我,岂不是成东方不败了?
放生这种形式主义的兴起,乃为真善美的面具与铠甲。试问当今年代,谁敢反对放生?那谁就是罪大恶极的恶人了,随便找个因你而没有活成的生命来和你理论,你都受不住,因为你要承受那些生命死亡之沉重啊。一个生命死亡你承受得了,那千千万万呢?你能承受得起那一大批的生命因你而死的因果吗?
然而宣传放生,更大的好处是不仅仅可以避免以上这些,它还可以逃避很多事情,从因果的层面也说得通,更重要的是,放生听起来就是大善行啊,谁会阻止别人行善?......彼此一起行善,世间多么其乐融融。
因此,放生能够秒杀一切,提倡放生的人可以唯我独尊,无人敢、并且愿意阻止。
关键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放生真的是善行吗?怎么感觉哪里好像不对劲呢?放生究竟于何时竟然成为了善良一词的代名词?若是放生就等同于善良,你放生虫子,我放生青蛙吃你的虫子,你再放生蛇吃我的青蛙,我再放生鳄鱼吃你的蛇,你再放生蚂蟥喝鳄鱼的血,我再放生鸭子吃你的蚂蟥,你又放生一条鲨鱼吃掉我的鸭子,我再放一条船,逮捕你的鲨鱼,然后再放生回去,我们彼此都做了一大堆功德,成为了大善人,我们的慈悲心得到了增长,我们的生活更加因此有了激情和意义,我们对放生更加拥护,我们开始热衷于宣传放生的种种好处,让全世界充满慈悲吧,充满放生充满爱......
只是,像这样的放生在今天还是那深山野墺中见到一动物而骤然生起的慈悲心行吗?或是一种热火朝天的市场买卖?还是一场愚弄大众的商家游戏推动使然?到了今天,放生还是一种真正的善良吗?还是更多的是流为一种彼此都不愿打破的惯性与形式?还是一种所谓的“为了培养慈悲心”的畸形“善良”麻醉剂?
放生,汝意云何?果心中正欲积德行善,哪里需要这么多形式和如此甚深的套路呢?
实则要靠放生此套路“行善”之人,其最明显的特征,往往不是善良,而是他们并不知道善良为何物,之所以不知,又源于未为真正的善良多思考一分钟。归根结底,乃为自己的惰性使然而已。
所以放生照顾的往往不是所放的生命,恐怕是放出自己的惰性。盖一切过于烦杂琐碎的善行,都不如直接放生来得简单省事儿。
原来,放生是为了“善良”得避繁就简啊?可是善良,何时竟摇身一变成为了一种负累?何至如此?放生又何时成为了一种万能药?何时竟然需要靠放生过来拯救广大害怕麻烦的“大善人们”?这些偏爱靠放生来完成“善行”的人们,试问内心果真善良吗?真正的善良,首先是要与人为善,敢问这些偏爱在市场上买买小动物来放生作为“行善”形式的人们,这个基准点做得很好了吗?我想未必吧。
很多人放生,恐怕恰恰相反,一旦选择了放生,就意味着要避开世人,弯过去直接与动物为善。正是这种虚假的“善良”,从而延生出了社会上为了“保护流浪猫”而反过来恶意伤害人类的激进分子......
正所谓:“天生万物以养人”,一切跳过人去“行善”的行为,都是在施以伪善。因为人类彼此之间乃为同类,若对同类都做不到善良,何以相信他们能够真的对万物善良?今日善良既已成为负累,然又极其需要“善良”来为自己积累功德,进而简单的用放生取而代之。在他们眼里,放生何时竟变成了一场稳操胜券的功德交易?为了这些交易,还进一步催生出了交易市场:抓那些可以用来放生的生命,去卖给那些需要把善良当作交易的人们.....然后把善良当成买卖,让他们通过放生甩掉因“善良”带来的包袱,从而瞬间获得精神的轻松与愉悦,而就在放生的一刹那,那包袱随即卸下,他们感受到了人生无与伦比的美妙一刻,仿佛看到了生命由死而生的快乐,就像在吸食XX一般,把麻醉当成生命的活力,此刻不必再为善良多思考一分钟......这,就是善良,以后天天不想别的,就专门这么善良。从此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为如何行善而发愁了......
曾几何时,太多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每当我叫一些人多去积德行善以期为自己命运困境多积累福报的时候,总会碰到这群人反问:“是不是要放很多生才行”?每到此刻,我的内心是崩溃的,一开始对于听到这几个字我更是眉头紧锁的,我是极其拒绝的。然久而久之我才知道,这是一股由顽固、虚伪、愚昧...等多种精神力量共同发散出的不可抗力,除非你不劝善,否则必然要面对那群想把善良作为交易的人们,就像正义面对着邪魔,你要阻止邪魔去进行“正义”........
难道,真正的善良果已经灭绝,被“放生”活生生的吃掉了吗?不然放生何以能如此取代善良?
其实,把放生作为善良的一种形式,恐怕藏着一半是伪善,另一半是愚昧:
很多时候看似善良的人们,原本他们并不是真的良民,他们也没有经历发善心的过程。若果发了善心,也不会总是问出“如何行善”诸如此类的问题了。对于真正的善良,也更不需要“如何”的套路,只需要应缘而定,又岂能执着于放生这种单一套路呢?因此,放生不能作为善良的“葵花宝典”,即使是,它也不是上乘武功,它更不能秒杀并取代吞并一切善良与其同类,它所创造出的往往不是善良的高手,而是打着善良名义的小怪兽。
此外,那些使用放生作为套路的人们,最需要的是什么?他们的内心是充满期待的,他们最大的期待是快速的回报。因为外界那些麻醉他们的文章总在宣传:只要通过放生这种“善行”,即可获得“多少种种福报”。故在此情况下,他们哪里还需要顾及此是不是真善?不需要,只要别人说是善,说有福报,那就行了。
然而,真正善良的前提,能离开真吗?我们且先不谈善,要谈真。唯有真了,接下来你的善恶才会有形有色,那时你再谈慈悲,你的慈悲才是真慈悲。不然有的时候你的“好心”经常干的是打破自然平衡的坏事儿。这事儿还要继续披着“善良”的外衣,别人实在不好意思说你,因为怕打消你善良的积极性,但是纵容你,却又好像你不仅挺善,而且还挺对。
不过,话说回来,轻易就能被打消掉积极性的“善”绝对都不是真心向善的,因为内心根本没有准备好如何真正行善以及坚定善心的话,其所打消的往往不是“善”,而是形式与企图心。
然而真正的行善,有的时候我们不仅不需要通过放生这种形式来完成,甚至可能偶尔还要杀生。举个例子,像我们农村有很多蜈蚣,巨大的,尤其造新房子的时候,附近邻居家里一条接着一条,有的人被蜈蚣咬着中毒了,后果很严重,如果一味“放生主义”,那则等同于杀人。反过来,蜈蚣在咬着那个人不放的时候,你杀了那个咬人的蜈蚣,就等于直接救了那个人一命,不是吗?
同理,当你杀了一条老虎,若这条老虎本来要吃十头羊的,你不等同于是救了十头羊么?
同理,当你杀了一条鱼,那不是救了即将被鱼吃掉的一大群水蚯蚓么?
同理,有的时候,你放了一头鸟,不是等于反而杀了一大群虫子么?
同理,真正的慈善,有的时候不仅仅不是去放生,甚至还要更进一步反过来:杀人。于过去民国时期,日本鬼子来侵略中国的时候,倘若你恰好生在那个时代,请问你打不打鬼子呢?当鬼子拿着枪对着你家人的时候呢?你又放不放鬼子的生呢?
所以,为什么总说道法自然,那自然是什么?大自然要想真正的正常运转,永远关键都看这两个字:平衡。你需要顺从的自然,首先是不打破平衡,如此才能恒久。须知食物链也是自然平衡的一部分,所有的肉食动物如果也跟人一样玩放生,那它们岂不是早就都就因为失衡而自取灭亡了?
然而,过去我们人类何尝不是经常性的肉食动物?甚至是有杀生前科的动物?在那缺粮少食的野蛮年代,人们动不动忍饥挨饿,且每天还要干大量的体力活儿,若不去靠狩猎充饥,何以才能得以生命的延续?又何以有力气对抗野兽与外族?
试问又有几个人的老祖宗是纯粹的素食者呢?当然有些人是属于宗教信仰例外,比如信佛的,在当今提倡不杀生,本意是好的,只可惜,梁武帝规定的不吃肉被误读成为了“原始佛教就不吃肉”,进一步的不杀生,也变成了放生的种种功德,某些时候,被歪曲掉了的宗教本义,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蚕食信众内心智慧之种芽的。而放生之功德的本义,何尝不也被人类的理解歪曲掉了呢?
《易传》曰:“古者包犠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作结绳而为网罟,以佃以渔”。你看,在中国,从上古圣人伏羲起,就在结网而捕鱼了,他老人家得造多少孽?
《论语·乡党》亦载孔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又孔子作《春秋》,改定三田制,即是狩猎制,以捕兽为制。你看,圣人孔子这么做岂不是更要下地狱了?何以他却反而成为万世师表,直到今天世间还将其美名传至千秋,经久不衰呢?
实际,在过去那个食不果腹的年代,狩猎是人类必要的一种补充食物的生存方式。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科技的进步,食物也更加丰富高产了,人类就不需要再靠狩猎为生了,此时不杀生,乃至完全素食,都是可以的。所以,当今随着时代的发展,提倡不杀生,本是一种人类与自然界的平衡之道,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必然。只可惜人类越来越剑走偏锋,诞生出来了放生这种形式主义。但是放生与不杀生完全不是一码事,相反,有时候放生与杀生还成了一码事。之所以很多人认识不到,那恐怕是因为人类安逸太久了,作为食物链的最顶层者,根本看不到其它动物之间至今仍旧存在着大量互食的原始天性,在这些动物之间,它们可不管什么生不生的,纯肉食的食物链轮到今天依旧还存在,人类通过放生这种行为强行的干涉的原本自然界,最容易导致的是人为构成某些食物链断层,后果比原本的杀生只会更严重且恶劣得多......
曾经,我亦听爷爷说过,在过去的旧时代,那时候出门就会看到对面大石岸上有成群结队的猎狗跑过来,小孩子每天都感觉很不安全,因此人们几乎每天都是要与猎狗斗智斗勇的。猎狗,它本是肉食动物,饿了还会吃人。假如今天还有遍地的猎狗,请问我们是要放生还是要杀生呢?此时的放生是否也等于杀人呢?当然了,今天这里已经没有那么多猎狗了,但是作为大别山的腹地,野猪还是挺多的,有的时候也会成群结队威胁到农户家来。试问如果是你,你将怎么办?
可能有些人很喜欢拿“上天有好生之德”来说事儿,没错,只要不打破自然平衡的情况下,能维持天底下万物正常的运转,最好是不主动杀生。人类恃强凌弱,伤害一切生灵确实不应当,更不应该以杀生为乐,这是肯定的。但是,这句话绝对不能作为伪善之人的挡箭牌,并以放生为乐。很多人以为如此“放生”乃为修了“慈悲心”;实际情况却往往是这样的:
1、仅仅养大了你不爱动脑筋的惰性,让你变得更加愚昧,而不愿再真正的为如何更好地去善良多尽一份心力。
2、也养大了你对放生的独特偏好,你沉醉于这种形式主义,在将来的某一天,你会因为某些形式主义做出比杀生还可怕的事情。
3、你已热爱上了间接杀生。
举个例子,中国遍野的巴西龟怎么来的?放生出来的巴西龟的强盛,意味着某些本地物种将要面临着减少与灭绝。请问这种放生,与杀生又有何区别呢?
现在漫天遍野的文章总喜欢拿着放生套上“培养慈悲心”。那么请问,慈悲心的前提是什么?是真!修慈悲要先修真。倘若没有这个真,培养的也是假慈悲者。哪怕修道也是一样,也绝对不是先修善,同样是先修真,只有当你真了,你的道才是真道。只有当你去伪了,你接下来的善良才不是伪善。
由此可见,当前满世席卷的放生风暴,乃是一群独特人群带着逃避心理创造的畸形产物,这种绕过人类“行善”的伪善行,往往不仅不能代表真正的行善积德,甚至恰恰与善良背道而驰。
而放生,还会培养一群愚昧的“疯子”,他们之疯狂令人咋舌之处是: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只管疯狂的放生,有的将陆地龟放到水里,甚至将毒蛇放到山里。请问这是善良吗?那些经常放生的人可能会反问你:“如果放生不是善良,那么请问如何才可以行善”?——可见,他们并不知道善良是什么,就去放生了。——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如此到底是放出的慈悲与善良,还是放出了愚昧与惰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