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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破山伐庙 —— (接上篇，前情回顾点击) ：《我是个没有天眼的道士》第三十四章——灵魂契约
自从百姓们的灵魂契约成功解除，我用祝由术群治了他们，他们相继得到了康复，本以为天地之间正炁会迅速恢复。然而，却事与愿违。
那是在中元节的子夜，城西乱葬岗的磷火在夜风中飘摇如鬼眼。我立在三岔路口的槐树下，掌心雷纹微微发烫——感觉不妙，因为这是雷炁示警的征兆。
阿川突然拽住我的衣袖，指着空中翻卷的纸灰："师父，快看！往城隍庙方向飘的冥钱，比往年多三成有余。"
我闭目凝神，雷炁如蛛网般铺展。阴风裹挟着特殊的震动频率，那是五猖兵马行进时特有的"阴蹄"声。忽然耳窍嗡鸣微开，传来细若蚊蚋的呼救："杨道长...救救老夫的庙堂..."
当夜入定，神识忽坠幽冥。浑身染血的土地公在我定中显形，他的青玉笏板裂作两截："那邪神自号'三面灵尊'，强占庙堂三十七日，老夫座下阴差皆被猖兵..."老人颤抖着指向心口，衣襟下赫然是狐爪撕裂的伤痕，"每逢朔望，它们便在三岔路口抢夺冥钱，连城东王寡妇给亡夫烧的纸牛都被劫了！"
我猛地睁眼，案头香炉青烟凝成卦象——巽上艮下，风山渐变。林小满正巧抱着稻草人进门，见状惊呼："卦象山上起风，阴阳渐变，阴盛阳衰，此消彼长，这是'阴风阵阵，阴夺阳基'的凶局啊！"
破晓时分，我们潜至城隍庙外围。原本朱漆大门覆满藤蔓，门环处拴着七只公鸡尸体——鸡冠发黑，眼球凹陷，正是被吸尽魂魄的特征。
阿川以梅花易数推算方位，铜钱落地成"火雷噬嗑"卦："师父，东南角阴气最重，当有暗道。"
翻墙入内，大殿景象令人毛骨悚然。不知谁在这里放置了一个三丈高的邪神像，它通体漆黑，左首狼头叼着串铜钱，右首狐面拈着朵曼陀罗，正中人面双目空洞如渊。供桌上摆着九盏人油灯，火光中浮现血篆。最诡异的是梁柱上悬挂的锦旗，落款日期竟全是中元节后。
"道长救命！"微弱呼声自神龛下传来。掀开幔帐，土地公残魂抱着半截笏板蜷缩在角落："它们正在后殿摆'夺灵宴'..."
由于天眼不稳定，我只好用雷炁凝聚感知力，感到后殿似有翻涌的阴气，我屏息摸近，透过窗缝，觉察到了骇人场景：三十六个青面猖兵围坐长案，案上摆满冒着青烟的陶瓮。为首的狼首鬼将揭开瓮盖，七缕鸡魂惨叫着被吸入獠牙。角落里堆着上百个扎纸人，每个心口都贴着生辰八字。
"这是'借气养猖'的邪术。"我以雷炁传音阿川，"纸人承载生人阳气，供它们白日显形。"
突然，邪神像六目齐睁。狼首鬼将抽动鼻翼："有活人味！"三千猖兵化作阴风扑来，阿川的桃木剑劈在空处火星四溅——这些吃了香火的邪物，已不惧寻常法器了。
"道生于一复何疑！"我暴喝张继先天师真言，雷丹能量灌注天师剑。"万法本来归一处！"剑身在虚空凝成一道金色符篆。无数凶猛猖兵正欲袭击而来，却撞上金光屏障，顿时化作青烟。
突然，邪神像喷出了一团黑雾，殿内锦旗无风自动。每一面"有求必应"旗都射出了曾经膜拜过的众生愿力丝线，将我的雷炁竟层层缠绕。
“还好赶到了！”危急时刻，常年在我道观扫地的陈姨赶过来，她破门而入，用竹扫帚轻点地面，青砖浮现出了一道云篆，竟将愿力丝线尽数震断。
"太阴元受太阳精！"陈姨并指在扫帚柄刻画了几下，一道月光穿透殿顶照在邪神像上。三张面孔竟同时扭曲，正中人面发出了柳三娘的尖叫："杨玄真，你毁了我百年道场！"
我趁机运化雷丹能量，将其暴涨至极限，脑海忽然想起张继先天师所述："作用两全咒与符，必须道妙两相扶..." 我以天师剑引动九霄雷霆，剑锋刺入邪神像心口，终于，那三颗头颅轰然炸裂。
至此，这座诡异的邪神像终于被击毁，邪神之灵也被雷击灰飞成气体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而在漫天纸灰里，竟然飘出了数百道被囚的亡魂，它们是周围无数百姓的先灵，此刻得到了解救。土地公的笏板，此时也自动修复了如初。
残余的五猖兵马余部见势不妙，再也不敢嚣张跋扈，纷纷跪地求饶，而我在它们眉心烙下了雷印："饶你们也可以，但要约法三章，你们今后要护持正法，救护百姓。一不许伤生害命，二不许夺人钱财，三不许窃占庙宇，能做到吗？"
狼首鬼将突然开口："若遇柳三娘逼迫..."我抛出三枚雷符："不用担心，持此可挡三次死劫。你们可愿意？"
“愿意！”它们纷纷答应并且选择了臣服与归顺。
归途上，陈姨又变回了道观那个慈祥而普通的扫地阿姨。直到道观山门前，她知道我有疑惑，未等发问，她轻抚雷击木门槛，道出了真正的身份：
"早在三十年前，上代张天师在此刻下'造化在我'时，老身是一位研墨的道童。"
此时月光皎洁，星辰满布，我看见照亮她腕间的焦痕，分明是修炼过雷法成就的印记。
第二天，观里进行了普渡亡魂法会，我以法水洗炼亡魂，再用雷光涤除阴气，并招遣天医对受害者作了医治。过程中林小满也将闾山草人与雷符结合了起来，纸人可以承载着"阴阳互根"的奥义，能引渡残魂归位。阿川则看着林小满的行为瞠目："这丫头把'以形补形'悟透了！"
三日后，我们去查抄邪庙密室，发现了半卷《明真破妄章颂》残篇。当我雷炁触及书页时，虚空浮现了一组批注："咒诀符图可有无，全凭先天玄妙功。"
此时扫地的陈阿姨突然出现，她用竹扫帚在青砖上轻点了三下，笑眯眯地递过来被她弄出裂纹的砖头，上面出现了一组符文，说“小伙子，先天云篆，蕴含着宇宙法则之力，拿去吧，对你修炼有益”！
(未完待续，关注杨易德全集，看 “我是个没有天眼的道士” 独家后续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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