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没有天眼的道士》第三十四章——灵魂契约

第三十四章灵魂契约 —— (接上篇，前情回顾点击) ：《我是个没有天眼的道士》第三十三章—— 暗香魅劫

终南山麓的晨雾氤氲未散，我带着林小满下山漫步，穿行在村落早市的人群中。卖豆腐的老李头照常吆喝着，可他切豆腐的右手小指不自然地蜷曲着——那是黄仙附灵者的特征。
卖胭脂的赵寡妇与客人调笑时，舌尖隐约闪过蛇信般的分叉气息。整条街巷看似寻常，却处处透着令人脊背发凉的异样。
"大叔，那个卖糖人的老伯..."林小满突然拽住我的衣袖。她腕间银铃轻颤，指向巷口的老者。
糖勺在炉火中搅动的节奏暗合摄魂咒的韵律，每个接过糖人的孩童，眉心都隐约带着一点红印。
我们追踪至城隍庙后的义庄，突发的腐臭味中混杂着诡异的檀香。眼见三十七具棺椁正呈北斗状排列，每具棺盖内壁都刻着《明真破妄章颂》的篡改版："三魂本为天地客，何妨暂借狐仙身。"顾清秋以罗盘测位，发现棺底竟埋着刻有"兵者诡道"的青铜残片。
"这是'暗度陈仓'。"我并指抹过棺木，雷光映出地底延伸的灵气脉络，"他们用兵法阵局掩盖换灵仪式。
"阿川掀开最末的棺椁，惊见里面堆满契约文书——每张都按着血手印，落款处画着狐首图腾。
顺着线索，深夜我们暗探了柳仙祠，果然撞见骇人法会。此时柳三娘正斜倚狐首法座，黑丝包裹的玉足轻点信徒额头："既饮了奴家的合卺酒，便是自家人了..."她指尖挑着红线，另一端系在跪拜者的无名指。每系一人，供桌上的青铜狐像便睁开一只眼睛。
我们尾随被种下红线的米铺掌柜回家，见他痴笑着将全家庚帖投入灶膛。火焰腾起青烟的刹那，他妻儿腕间浮现狐毛纹路。
"温水煮蛙。"顾清秋面色凝重，"等他们察觉异样时，灵魂早已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掉了。"
破晓时分，我们在祠堂暗阁发现半卷《明真破妄章颂》残本。当我的雷丹触及书页时，虚空突然浮现张继先天师的虚影："观空亦空，空无所空..."他并指在残页写下《清净经》章句，原本被篡改的"何妨暂借狐仙身"被篡改成"常清常静应自然"。
林小满忽然指着书页边缘："快看这些批注！"蝇头小楷记载着破局之法："欲解寄灵契，当寻寄魂钉。"阿川立刻想起近日频发的盗墓案——那些被盗的竟全是抗倭名将之墓！
我们连夜赶往将军山，但见七十二处新坟呈"十面埋伏"阵势。每座坟头都插着刻满《孙子兵法》的青铜钉，正是偷来的镇墓兵器。
柳三娘的笑声自山谷回荡："杨道长可知'借尸还魂'的最高境界？"
我脚踏禹步引动雷光，却在劈向阵眼时被反弹。千钧一发之际，林小满抛出草人替身："李代桃僵！"趁阵法偏移的刹那，我窥见东北角的生门——那里埋着的竟是戚继光将军的断刃！
"围魏救赵！"我佯攻西南伪阵眼，雷光却暗渡至东北。将军佩剑出土的刹那，万道金光如天兵列阵，将七十二根寄魂钉尽数震碎。地底传来万千狐啸，契约文书在空中自燃成灰。
黎明时分，我们为村民拔除灵魂邪契。林小满用闾山秘术扎出替身草人，我以《明真破妄章颂》真言洗涤魂魄。卖豆腐的老李头突然跪地痛哭——他七岁孙儿的三魂中的一魂竟被替换月余，全家却浑然不觉。
"真正的劫数才刚开始。"顾清秋翻着未燃尽的契约残页，"你们看这个。"残页边缘隐约可见龙脉走向图，柳三娘的红指甲在黄河源头位置划了个狐首标记。
哑狗突然冲着西方狂吠，叼来半截染血的黑色丝袜。山风送来柳三娘的传音："杨道长可知，奴家给全城的井水都加了点'佐料'？"
我们冲回城镇时，早市百姓正排队领取"狐仙娘娘赐福的圣水"...
月下为孩童固魂时，我在他们掌心画下雷符，林小满突然咬破指尖，以闾山血符在草人上书下："寂无所寂，欲岂能生？"草人竟绽放出青莲虚影，将残余邪气尽数净化。
晚上，大量的九菊式神夜袭而来，我们首次试验兵法雷阵。阿川按"声东击西"布下疑阵，林小满以草人施展"调虎离山"，我则引动"擒贼擒王"雷诀直劈式神灵核。
望着月光下溃散的妖雾，我知道这场灵魂契约的博弈，不过是惊世劫难的序章。